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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暗鋒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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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來....”

沈魚使出渾身僅剩的一絲氣力掙紮著,但別說現在虛弱的她,就是完好無損的她,也不是夜重華的對手。

意料之外的,沈魚話音剛落地,男人的腳步便停了下來,沈魚眼珠子艱難的轉動著,待尋找到那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眼淚竟然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

不過兩三日不見,她就已經被搞得焦頭爛額,現在連她們的孩子都不好了,有委屈,也有自責,更多的,卻是對他的想念和依賴...

黑的深沈,白的冷冽,遙遙相望,十足的火藥味在空氣中碰撞開來。

兩個男人各有千秋,風姿灼灼,一時間附近所有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傾巢而出,連著年過斑白的老太太都不放過,雖說有心無力,但過過眼癮也是好的,這輩子,她們也不白活了!

夜重華站在陡坡上,鼻翼間敏銳的捕捉到一絲血腥味兒,嘴角滑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重瞳隔著白綾有意無意的看向下方男人的右肩,能在狗皇帝的眼底下茍延殘喘到現在,果真是有點本事的,他那一隊的死士,死的也不算太冤。

君邵玹掩在衣袖下的大掌緊握成拳,漆黑的瞳仁中懾人的殺意似要吞噬一切,右肩的傷口受到牽動,殷紅的血跡順著右臂無聲的流了下來,再順著緊握的拳頭滴落在土裏,開出一朵絢麗的血花。

夜重華張嘴,無聲的比出兩個口型,“廢物!”

下一秒,雙臂張開,手中的人兒如被風吹起的落葉般飛出,君邵玹一把搶在暗衛前將沈魚接在懷裏,緊緊地抱住,心底久久不能平覆。

沈宅。

玄老收了藥箱,捶著自己的老腰抱怨著:“你們兩口子就不能安生一會兒嗎,不是這個不好,就是那個受傷,你看這箭上的倒刺,帶出來老大一塊肉,怕是有段時間右肩不能用力了...”

眼神不懷好意的瞟向床上疼的直冒冷汗,卻固執的沒喊一聲的男人,壞心眼的加了句:“也好,夫人和小主子總算能休息些日子了。”

“她和孩子,”君邵玹聲音有些遲疑,擔憂的問:“都沒事吧?”

“暫時沒什麽大礙。”

玄老專心上藥,嘴裏敷衍道。

君邵玹的心又被猛地提起,掙紮著起身卻不小心觸動傷口,“嘶!什麽叫暫時沒什麽大礙?!你給本王說清楚!”

玄老上藥的手一頓,接著手裏的創傷藥不要錢一樣嘩啦啦的往君邵玹的傷口上倒,“嗯哼!”

君邵玹悶哼一聲,咬牙切齒的警告著:“死老頭,我娘子和孩子要是有半點閃失,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餘太妃了!”

玄老蒼老的面上一絲悲拗一閃而過,隨即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裹紗布的手使勁勒了兩下,待滿意的看到君邵玹眉宇間的皺起,才滿意的回擊道:“你小子少拿這個嚇唬我,你個不受寵的皇子,空掛著個王爺的虛名,連塊兒封地都沒有,一年到頭連過年時候的慶典都沒你的份兒,還敢跟我老頭子提餘太妃?”

“讓我老頭子跟個偷窺狂一樣躲在樹上看幾眼,就叫見面了?能耐的你!”

玄老越說越氣,起身提起藥箱就往外走,走到門檻處,一只腳提起又放下,語氣有些沈重:“要想讓她以後也沒什麽大礙,最好現在趁著月份淺,一碗紅花下肚。”

君邵玹一楞,雙拳緊握,心裏想被一把利刃猛地割開一道口子一樣,冷風颼颼的往裏灌,涼的他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

他雖不懂醫,但皇宮後院裏的腌攢事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不少,光是後宮的龍種們,葬送在紅花下的就數不勝數,他想不知道都難。

“真的沒別的法子了?或許夜重華....”

“王爺!”

君邵玹的話被玄老厲聲喝斷,一雙渾濁的老眼閃爍了幾下,終是狠下心思道:“王爺,夫人的虛寒體質是胎裏帶來的不足,況且此時周歲不過十五,身子還未長開,若是此時產下孩子,怕是會元氣大傷,活不過二十五歲哇!

產下的孩子怕是也會因為先天不足體弱多病,甚至夭折。

夜重華偏好歪門邪道,噬殺如命,從不救人,您是知道的,上次說是救夫人,實際上夫人是活生生疼醒的呀!

您和夫人還年輕,以後還會有許多孩子,何苦執著於這一個?

王爺,您可不能意氣用事啊!”

........

日上三竿,沈魚幽幽轉醒。

下意識的想揉眼睛,卻發覺右手被人鉗住,側過頭,才發現一張放大的俊臉,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哇啊!”

沈魚拍著胸口躲開,媽呀,嚇死人了!

“娘子,你醒了,餓不餓?”

君邵玹迅速收斂起眼底的一絲哀傷,轉而換為滿眼的欣喜,小心翼翼的將沈魚扶起,又在她背後放了個枕頭,讓她靠在上面。

拿了桌上正好晾涼的雞絲粥,舀了一勺子放在唇邊試了試溫度,察覺到能入口,才將勺子餵到沈魚的嘴邊。

沈魚耳根一紅,臉上浮起一抹羞赫,雖說她和他再親密的事也做過了,但這種餵食什麽虐狗的事,每次做起來還是讓她感到不自然,好像她沒長手一樣。

“張嘴。”

君邵玹語氣寵溺的哄道。

沈魚乖乖的喝完兩碗粥,又在她家相公男友力爆發的情況下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寬松的衣服,被抱著出了閣樓,往前院曬太陽去了。

不過幾日,盛夏便已悄無聲息的過去了,樹上的知了也安靜了不少,沈魚躺在海棠樹下,任由翩翩飛舞的花瓣落了她滿身。

這幾日補品吃的太多,她都覺得胃裏燙燙的。

玄老和前幾日一樣過來給她號了脈走後,不多會兒君邵玹便進了門,接著身子一輕,抱著她放進鋪了棉被的木船裏。

君邵玹長臂用力劃了幾下,小船便輕快的滑進了層層荷葉中,沈魚坐在船艙裏,揪著身旁的蓮蓬,樂此不疲,卻錯過了對面男人眼底的艱難和青筋畢露的手背。

“小心些,別掉下去了。”

君邵玹將撐桿放在一旁,擁著沈魚坐了下來,另一只手打開船上擱著的食盒,將一只盛了烏黑藥汁的白玉瓷碗取出,有些僵硬的輕聲哄著:“娘子,把藥喝了吧。”

“咦?今日怎的換藥了?”

沈魚接過藥碗湊到唇邊,緩緩的喝下那碗苦兮兮的湯藥,苦的她直吐舌頭,“唔!苦死了...”

見男人手裏拿著蜜餞罐子,趕忙湊過去捏了顆甜果塞進嘴裏,用力咀嚼著。

下一秒卻被男人霸道的擁入懷裏,沈魚不明所以,也同樣回抱他,她敏感的察覺到一絲異樣,脖頸間,好似有一絲冰涼的液體滾落,接著跌進她的衣衫內,一路涼到了胸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無數聲帶著愧疚的道歉也不能掩蓋她小腹傳來的陣陣針紮般刺痛,接著是一陣收縮,伴隨著溫熱的液體從下身流出,縱使她再天生愚鈍,也好像悟到了什麽。

“為什麽...”她固執的想求一個解釋,或許,或許,他也是有苦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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